“我没有将人命当儿戏的长辈。”景嵘冷冷地说,“我不介意现在就为过去那些事讨个说法,但如果你想活得久一点,最好让另一个人格出来跟我对话,否则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方启贤干笑两声,到底还是屈服于景嵘的气势之下,闭上了眼睛。
他双手脱力般垂下来,整个人软了下去。过了一会儿,他缓缓睁开双眼,表情已变得跟之前完全不同。
景嵘面部肌肉绷得很紧,用尽全力隐忍着多少年来积郁的怒火,甩手将人放开。方启贤晃悠了两下稳住身体,倒也没有逃。
祖孙二人之间的气氛十分古怪,易安歌在一旁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,转念一想又认为应该将时间都留给景嵘。为了一个答案,景嵘等了太久了。
景嵘盯着方启贤的脸,像是想用目光将他大卸八块。方启贤倒是还算有自知之明,没有在这时候出言不逊刺激到景嵘,但光是他的存在就令人不快,易安歌一边关注景嵘的心情,一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不适。
方启贤就是害死他父母的人,这个事实对坚信父母是因意外去世的易安歌而言是个不小的打击。他还没告诉景嵘这一段故事,如果景嵘知道了,大概绝不会原谅那个当初介绍两个人认识的自己。
易安歌曾经将方启贤当做值得交谈的长辈来联系,他曾以为不管这个人有多古怪,也永远是景嵘的血亲。从小时候失去父母开始,他就对血缘关系看得很重,他一直觉得,因为景嵘是个不错的人,所以景嵘的长辈大概也都很温柔。
可是他错了。
那些纠缠不清的恩恩怨怨在时间的催化下变成了解不开的结,易安歌已经闹不清楚自己跟眼前这个人到底有多少账要算。易家,景家,基地,还有许多或是无辜或是有罪的隐藏者和普通人,方启贤欠下的债实在是太多了,反而叫易安歌一时间不知应该从哪里下手才好。
最难过的还是景嵘吧,从四岁开始目睹基地的惨状,经历人性的冷漠,失去母亲、父亲不管不顾、家破人亡……相比之下易安歌比他幸运得多,毕竟易明光负担起了长辈应有的责任,虽说他给易安歌带来的生活没有同龄人那样无忧无虑,但至少他是个好人。外人永远也想象不出来,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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