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挚的手签完字,接着将指腹残余的印泥抹在他喉结:以功代过。
听说桂园新来了个香江的厨子,虾饺做得极好。高挚反握住她手指,可惜某些人无福消受。
罗浮玉不虞,哼哼道:华茂都是我的了,何况区区桂园?以后还不是招招手就能让他们来蟾宫的小厨房给我做菜......
高挚知道她又是放狠话过嘴瘾,笑着揽过人:“不是说以功代过?过敏的代价最后还不是我在医院跑前跑后来抵?”
她伏在他肩头,轻踢他:你还说,我斋戒都没结束,却被你破了戒。”
斋戒不就是为了清理人,如今华茂都收入囊中,罗董又有谁没清理?
罗浮玉咬了他下唇一口,笑眯眯道:“不是早说了,清你啊。
说好半个月的斋戒期,硬生生被你们父子俩闹得打断了......还有叁天呢,我得弥补,清干净了你再回来。
叁日后蟾宫山门重开。
朱红连廊上,高挚抱着儿子穿过月洞门,道童正往檐下挂冰裂纹灯笼。
爸爸快看,灯笼在哭。
高挚抬眼望去,只是灯笼裂缝里渗出的烛泪。
来到经阁外,罗浮玉指尖攥着珠串,赤脚踩地,正在看报表,看表情似乎不太美妙。
视线往下,只见脚边蜷着湿漉漉的浣熊,黑色的小爪子团在一处抠手。
她察觉到来人,淡淡道:过来吧。
高挚放下观承,小孩跌跌撞撞奔向母亲,暖玉似的小人儿窝进罗浮玉怀里,冲淡满室戾气,亲昵地和已经连着叁天不曾见面的mama问好。
罗浮玉接过孩子,她勾手时袖口滑落,露出腕间新鲜鞭痕——闭关时用戒尺自罚的印记。
高挚看到了,心里多有不满,但还是先按捺住了:“地龙烧得再旺,也该把鞋子穿上。”
罗浮玉“唔”一声算应答,然后低头轻嗅儿子衣领间的奶香,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。
观承又重了些,姆妈抱着都吃力。
怀中的罗观承闻言立马皱起一张小脸,忙说自己晚饭后都不吃小蛋糕了,死命地往母亲怀里挤,生怕今天是罗浮玉最后一次抱她似的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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